在我的“书房”里,有一张不同寻常的书桌。其实,我的“书房”并不能算书房,因为它四壁墙空,靠墙没有层层叠叠的书柜,而且在房中间还横放了一张单人床。房中有床应该算卧室,可我和老伴的卧室在楼下,这张床只供我中午小憩,所以,虽有床也不能说它是卧室。在这既简陋又毫无特色的房间中,唯独房中的书桌异军突起,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所以才说它不寻常。它真有点像“暴发户”。说它像暴发户,是因为几十年来我家从没有什么供我读书写字的专用案桌。因我不是文化人,腹中也没有多少墨水。我只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略为识字的平头百姓。为忙于生计,每天踩着钟点走在上班、下班的路上,跟成天伏案写字无缘,充其量我只是个“小说迷”。那年头,我读小说,买书读是买不起的,只能你借我借,互通有无。最大的借主当然是图书馆。再说读小说也用不上什么专用案桌,兜里装本小说,一有空,逮哪读哪,饭桌边、大树下、火炉旁都能解决问题。所以近半个世纪以来,我家里从来就没有专供我写字读书的什么案桌。说它像暴发户,还因为这张书桌,功能齐全,款式新颖,既有书架又有装饰柜,还是写字台。无论款式和质地,都属上乘。坐在皮转椅上,无论看书写字,或欣赏案头的饰品,都会令你得心应手、心旷神怡。大书桌的两面等边靠墙,桌面右边靠墙处是一排直立于书桌上的三层书架和装饰小格,书桌由此外沿方而内角弧,其造型和实用均佳。书架上摆满了我最喜爱的古典与现代新书。其实说这张突如其来的书桌像暴发户,那只是戏言,它的真实写照应该是我那胜似夕阳红的黄昏岁月。七十二岁那年,我的老家掀起了重建古城的呼声,激起了我忆想的波澜。儿时铭刻在心底的那些美丽风光,庵坛寺观,以及恢弘的孔庙,伟岸壮观的古城墙,环城的洣水波涛,就像电视屏幕上的映像,清晰地在脑海中再现出来。想想自己,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遵循人生的自然规律,有一天,我终将默默地离开这个人世,我儿时目睹的那些景物,随着我们这一辈老人的湮灭而湮灭,那将太遗憾了。于是萌生了要把儿时的古城写出来的激情和愿望。想到便做,我真的用一块硬纸板搁在膝头上写了半天,但终因自己的文学知识浅薄,文化程度不高,写出来的东西,横看不成文,竖看不成章,看来我那个美好的梦想真的只能想想而已。“有梦就有希望。”在我订阅的《散文百家》封底上,看到一则“散文创作辅导中心”招收学员的公告,激起了我“从头越”的勇气,使我滋生了超越年龄禁忌的非分之想:临老学裹脚,“上学”再读书。终以七十四岁的高龄,挤进“中心”,先后师从常建华老师、苗莉老师,学写散文。儿女们看见老爸在火炉边读书,在膝头上写文章,孝心大发,热心张罗,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于是乎就有了我以上讲的构不成书房的专用“书房”,也就有了专供我写字读书的专用书桌了。自有了书桌,更加激励和延续我伏案读书的好习惯。人生苦短,我已是八十的耄耋老人了。更须秉持“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在儿女孝敬我的书桌上,在《散文百家》文学老师的辅导下,孜孜以求,不间断地读书写文章,以终此夕阳黄昏。几年来由于不间断地读书写文章,不仅陶冶了我的心性,还启迪了我的智慧,助我记述人间正事,在文学老师的辅导下,接连创作出了散文“古城系列”。其中几篇还登上了老家的省报和被“散文百家”杂志刊用。更受鼓舞的是,还受到了老家父母官的肯定和赞扬。老家的父母官(茶陵县人民政府副县长
刘铖),在写给我的信中说:“我们未曾谋面,但读到您寄来的关于茶陵古城的文章,让我感动、感慨。”“您的文章,让我们为之动容,你的描述为我们再现了茶陵古城的无限魅力。”……。并告诉我:“县委、县政府提出了旅游产业规模化发展战略,准备打造‘一山、一水、一州一城一府’的核心景区,立足古城的架构规划建设茶陵南宋古城”。这一切原本都是在“我有一个梦”的散文中梦寐以求的事。看来真的可以梦想成真了。在伴随儿女孝敬我的书桌走完我人生的最后一程前,我还有一个更大的梦,我愿想在我的有生之年,希望能写出一本拟名《谢幕》的书,意在借用散文的形式,在临终前向我的亲人、向哺育了我的乡土、向终将要走完的人生,谢幕!以回报我的亲人,我的老师,我的故土和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对我一生的恩赐回报于万一。免责声明:文章《《一张书桌》刘祖荫》来至网络,文章表达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文章版权属于原作者所有,若有侵权,请联系本站站长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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