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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0-19

”“老短”说

老鬼写母亲,是在写一个人。一个家庭出了两位名作家,杨沫影响了老鬼,不仅以母亲的身份甚至是用一种伤害的方式。杨沫不是一般的母亲,是时代潮流的作家。原本我们多么羡慕名人当作家,而看了老鬼写母亲,深觉还是普通人做母亲好。杨沫作为一个非常有思想的时代名人,她当母亲的方式也过独特。对于家庭、对于孩子,对于社会角色的方方面面,她更在乎革命。她讨厌陷入家庭生活的那种小资情调,她讨厌养育孩子的细腻与匠心,觉得那是一个没有革命理想、没有大作为的家庭妇女才有的情怀。她太独到了,她的狂暴、她的不近人情,她怎么就会是位母亲。杨沫的独特写就了她独特的人生。她因母亲这一角色伤了孩子的心、伤了亲人的心,可谁叫她是杨沫呢?!老鬼写母亲,让人认知了杨沫鲜为人知的一面。杨沫的才情、青春与朝气,全献给了她追随了一生的革命。杨沫少时家中待她很冷,她的叛逆也有源可溯,她的思想似乎也总在受着最进步思潮的影响,她的步伐总是朝着很远的方向。她的情与爱、她的选择与放弃、她的离径叛道,她行为在常人眼中不可思议。她的人生是多彩的,也没耽误什么,孩子的成才,也许恰是因为她用一种反手法塑造,成就了他们的人生。杨沫,在革命洪流中,有时在潮头、有时随潮而动,如同每一个人一样,也在生活中做着不断地的调整与改变。可是不论多么超实脱俗,她终是一个生活在特定时代背景下的人。

她认真地听取了两家的“诉求”,一次次爬上五楼、六楼勘察现场,还找来物业公司的工作人员帮忙一起调解两户的纠纷。

清洁的船,清澈见底的水,古朴奇美的河岸,纤尘不染的天空,高超绝伦的管理水平。莱茵河游船载着我们,载着美好,载着赞赏,也载着人们惊叹的观感,在继续前行。愿记忆中的莱茵河,永远瑰丽,永远年轻,永远充满醉人的绿意,永远如同磁石般吸引人。

据说,“老短”在城里参加了“民族歌曲演唱大奖赛”得了头奖,我们听了都很自豪,觉得“老短”为我们这些“插鬼”很争了一回面子。“老短”天生一副好嗓子,由于身材太矮(矮与短同义,我们叫他“老短”),弄得县文艺队长来看他几次,每次听他唱歌,把头点的像公鸡啄米一样;而一看他走台步,头就像货郎担的小鼓摇来摇去。文艺队长私下说,要是他再高5公分,我保证省歌舞团也会眼红。“老短”始终没能去成县文艺队,我们真替他惋惜。上山下乡那阵子,时兴唱革命样板戏和战地歌曲,“老短”不唱样板戏也不唱战地歌曲,专唱“散歌”(插青中广为流传的歌)。他的“散歌”多的得像开一个百货商店。饭后茶余劳动间隙,他唱起“散歌”来,清清的、柔柔的,让你不得不竖起耳朵。听说上面要来工作组,场长吩咐大家要以全新的姿态迎接工作组的到来。为了保持旺盛的革命斗志,场里决定每人发给两棒玉米。那天工地上劳动场面好不热闹:太阳当空照,歌声入云霄;闪闪银锄落,劳工胆气豪。但是,丽日西移,工作组的影子还没见到,大家手上起泡腰杆发酸肚子叫娘,无力再唱“浑身是胆雄纠纠”了。这时,“老短”把歌唱如缕如丝、如泣如诉:“失去了旅伴的人,心中受折磨;眼看春去冬要来临,你为何抛弃我……”好多人停下手中的活听他往下唱:“流浪在外地,我日夜想念你,衣服脏了人洗,衣服破了没人补,我的小妹啊……”“张宾(“老短”的大名),别唱这些酸溜溜的歌啦,这是瓦解革命斗志!”说话的是农花猛,外号“铁姑娘”,大家把“娘”字省去,叫她“铁姑”。她父亲在县里做得比场长还要大的官。来林场时,她父亲送一副“不怕生活由甜变苦,就怕思想从红变黑”的对联,她把它挂在床头,一言一行不离其右,她平时对“老短”就不满,如今,在工作组来临之际,对“老短”的表现就更恼火了。“嫌我唱不好就蒙耳朵,不要给人戴帽子,我‘老短’不吃这一套!”“‘老短’,我告诉你,你唱的都是!”“‘铁姑’,我也告诉你,我爱唱什么就唱什么,有本事你告状去!”“你……”“铁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啦,都别争了,”插话的是韦林师傅,本地人,林场第一代工人,场长指定他做知青班的班长,“依我看,张宾的调子太低沉,花猛的批评又太过分。这样吧,我给你们唱几首山歌怎么样?”他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布柳山上种棵树,长大做梁又做柱; 十年风来十年雨,是妹辛苦哥辛苦? 布柳山上花叠花,布柳河里沙埋沙; 问声妹妹你想谁,哥心有你你有他?“好!”众人齐声喝彩。“铁姑”却冒出冷冷一句:“师傅,你这个情调也不健康啊!”“什么?五八年民歌打擂台,我得了第一,没听谁说不好!”“报上都说是封、资、修。” “铁姑” 嘟哝着。“师傅,别理她。我以后不唱‘散歌’了,专门跟您学山歌。”“老短”说。“好,我就收你做徒弟!”“你好大的胆!”工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着中山装,话就出自他的口,像破锣一样。“铁姑”看见那人,跑过去喊了一声“爸”,那人仅仅点一下头,把“破锣”敲得响了一些:“我是工作组的组长。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还是花猛同志的觉悟高,我看林场的阶级斗争就有问题。你们场长呢?”他看清人群中走出的场长后,又说:“你这个场长是怎么当的?这样的人能教育我们的革命后代吗?”于是,在工作组的主持下,工地开起了现场批判会。韦林师傅当场检讨,场长被迫撤去了他的班长职务,派他看守离场部三十里远的了望台,并宣布由“铁姑”代理班长。过后,“老短”觉得很对不起韦师傅,扬言要给“铁姑”一点颜色看。在山里,整人的材料是现成的,有时,见“铁姑”远远走来,“老短”在路上挖了一个小坑,屙了一泡屎,上面盖上草,让“铁姑”摔跤的同时沾上一身屎,用“老短”的话说,让她尝尝“地雷”的滋味;有时,在她的床单下偷偷塞几条“喝辣草”(一种使人皮肤奇痒的草)或者在她晒在外面的衣服上撒一把烟树(使人皮肤过敏的树)的皮,每当看见“铁姑”向别人讨清凉油时,“老短”捧着肚子“嘻嘻”地笑。当然,“老短”每个星期六收工后还往了望台跑,日子过得很慢很慢……恢复高考那年,“老短”一考就考上了艺术学院。听他说,面试的时候,开始老师也直摇头,后来,他一亮嗓子,老师们就决定把他收下了。“老短”走的那天,大家都去送他。一轮满月,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头顶,烟雾和月光在他身后的天空中缓缓流动。沐浴在波光里,“老短”仿佛获得了新生。韦师傅特地从了望台赶来,单独把他送过布柳河。“老短”的人影不见了,但他的歌声随风飘了过来: 布柳山上树连树,布柳河上雾锁雾; 布柳林场学做人,走完小路走大路。

讲着当兵的故事,父亲深情地说,“我当兵真没有当够,要是有文化还能多干几年。所以,我知道,文化有用处,就让你们兄弟三个都上学,希望你们长大了当兵,年轻人在部队锻炼锻炼有好处。你看,你当上了兵,还干了20多年,多好啊!”

日子一再被期望拖累,匆匆的步履只踩疼了一片伤秋的落叶。梦只在原地打转老路很近,家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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