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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0-18

《乡情:常牵挂,在梦中……》大可

村民有句俗话:人不亲土亲。意思十分清楚,意义却广泛而深远。说它广泛,是指包含的内容多,多于想象。比如村民婚丧嫁娶,比如村民生老病死,无不渗透着这个主题。说它意义深远,是相对于如今的风气而言,在经济社会谈论乡情,甚至谈论亲情、爱情、友情时,其中也夹杂许多经济成分,所有带情的词语,成了哲学里的形而上学。

在此意义上谈乡情,其意深远!

比如娶媳嫁女,全村人为之欣喜若狂,从张罗婚事到搭棚设宴,只要你喊声:“来帮忙!”或:“来喝喜酒!”对方不会拒绝。更有甚者,你不说,或你没请,他照样来帮忙。即便不干活,照样大口大口吃肉、大碗大碗喝酒,然后拿几个喜糕,好像办喜事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也有这种现象,三五知己,随份凑礼,也来热闹一番:一来高兴,二来沾点喜气。猜拳行酒,嬉笑震天……此为乡村一景,别具风格,富于特色。

比如有人卧病在床,知情人都要登门看望。所谓登门看望,多指同性。异性也有,多指晚辈与长辈之间。登门看望时间,大多在正午前。看望时,带上平时省吃俭用积攒下的稀罕食物,比如鸡蛋、红枣、核桃等,以示关怀之情。贫困人家也来,说几句安慰宽心的言语,也让有病之人感动万分,病情减半。

亲近人,将手放在病人胸口,轻轻抚摸;或将病人手放在自己胸口,以示同心。平日怨恨与误解,瞬间化为云烟。以上场景,在我脑海浮现许久,印象极深,叫人感到乡情,好像水乳相融,说不完,道不尽,常牵挂,在梦中,是乡情啊!

比如谁家媳妇五个月了,谁家媳妇过两月要生了,此类话题,常挂在坐街女人嘴边,好像别人怀的,是自己孙子。关怀之心,甚于公婆。

村民有“添丁加筷为大喜”之说,可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罪恶深重。此为传统习俗,却根深蒂固。

一旦瓜熟落地,全村人奔走相告:谁家媳妇生了个儿子!贺喜之人,不乏其数;亲近之人,不避禁忌,来往进出放轻脚步,贺喜或看望者,以女性为主,送些“养月子”食品,过去是鸡蛋,现在是挂面饼干,依各家经济而定。

村民有此乡俗,称“挂草”。如生男孩,须用带根谷草,用红线捆住,挂在大门左边;如生女孩,不必用带根谷草,用红线捆住,挂在大门右边,取意“男左女右”。带根为传承之义。

在此有一说,可称笑话:某某粗鲁人,有意或无意跨进“挂草”人家大门,必须将裤腿扯开。如“挂草”在大门左边,扯自己左裤;如“挂草”在大门右边,扯自己右裤。所扯裤腿,长短不定。

比如丧事。一家如有亡人,亲朋好友悲痛之情,自不必言,就是全村村民,无不闻者落泪悲壮凸显。帮忙之人,默不作声。年轻人做些跑腿营生,如担水借东西。老年人见识多,有经验,一般在旁边做些指导,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忙前或后,安慰生者“亡者已亡、生者亦生”道理。在此想起祖母走后,一位同族兄长女人曾说:“那(指祖母)可是好人,我们拉也拉不住。”拉,取意不让祖母“走”!

对于孝子,村民有此说:人亡之前,须卧床数日或数月,由子女服侍,为尽孝道,否则给孝子留下终生遗憾。

由乡情一词,引发以上四个比如之说,旨在倡导与发扬。在小说《我温柔我漂亮》中,我有过乡村与城市之对比,现照录于后,以示乡情之重、为文之要:

站在太原迎泽大街上你丝毫感受不到秋天的气息。你感受到得只是社会的文明和科技的脚步。还有人与人之间那种特有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金钱交易。坐车给钱吃饭给钱睡觉给钱就是上趟厕所也得给五角钱。一些偏僻地方乱收费问你要一元钱你都没脾气。金钱万能成了城市本性。人性在城市暴露出极其肮脏的一面。在城市感情就是经济经济就是金钱金钱就是不择手段互相利用。根本找不到乡村那份安静与祥和。

在乡村人与人之间是没有距离的。借个车吃顿饭甚至在别人家睡几天觉。这都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就是吵架骂人也是直来直去。事后不记仇还是好朋友。在乡村感情就是坐在一起吃肉喝酒经济就是下地干活劳动金钱就是娶媳妇盖房。至于借钱说成挪用借东西说成用一用雇个人说成帮忙这都是口语。丝毫不提钱的事。人们不提自有不提的道理。人家还会白用咱的东西这就是乡下人特有的性格。你想进谁家就推开门进想和谁说话就找他说。绝对不会像城里人那样一开门就问你找谁

大可,男,山西忻州人,“非虚构主义”倡导者、实践者。曾任北京某杂志编辑、编辑部主任、主编等。现在是【榕树下】VIP认证作家、忻州师院中文系客座教授。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有一百多件作品在国内获奖。著《左手青春右手年华》、《丰收》、《晚上的花朵》、《月色情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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