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04-27 08:2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岱泉点击:次
李代权
一
放在我冬日里的，是清远飞来湖北岸那片飘香的砂糖橘园。
橘园由湖边铺开去，越过矮矮的山坳，滑下起伏的缓坡，折过狭长的田弯，再爬上褶皱绵延的丘丘岭岭，消逝在远方峰岭交错的弯间……北江两岸的秀山峻岭成就了这片橘园的韵动绵延，明泽如镜的飞来湖水的翠蓝又把这片橘红的果园衬托得特别的光洁特别的耀眼。更为特别的是，这是一片橘红满树的冬天的橘园。
春华秋实，我一直以为果实累累是秋天的事情，喜出望外的是我在深冬时节竟然看到了一派橘子丰收，漫山红遍的景象。
南国的冬景不像北方那么萧条，一些常青树依旧树叶青青，但草衰叶落、水寒流缓会在很大程度上抹掉许多自然的生气，让自然归于沉寂。可是眼前的景象完全看不到些许冬的衰气，漫山遍野的橘子正向人们展现出丰收的火红。当我第一眼看到这番景象时，被镇住了，我在潜意识之中萌生出一种由冬天走进秋天的时光倒逆般的感觉。我知道，在各地冬天的橘树上偶尔也能找到一两个晚熟的橘子，但那只是秋天的尾巴，而眼前的橘园却正处丰收的高潮。我放开眼光，来来回回地远观近看，喔，每一坡的橘树都那么红艳，棵棵橘树上那密挂的橘子把枝枝丫丫压弯了腰。橘树的叶片依然苍翠，橘果在绿叶的托扶下显得更加光洁可人。微微的湖风朝山上吹过来，轻轻地抚摸着橘果那红灿俏皮的脸庞，满坡满树的橘子撒娇似地轻晃着，晃出欢欣和喜悦。
被冬阳洗刷得黄里透白的枯草软伏在径旁树下，喜欢在冬天开放的零星的野花将各种色彩点缀在草间；山脚有潺潺的溪水，远方是连绵的崇山。大自然的气息、沁人的橘香，刺激我的胃口，刺激着游人的胃口。我步入橘园，摘下一个橘子，剥下薄薄的橘皮，把橙黄汁丰的橘瓣放进嘴里，顿时，新鲜的橘甜带着山野的气息在我的胃里化为一份舒心的感觉……
时值周末，在橘园摘果休闲的人这里一群，那里一伙。
冬天的暖阳时隐时现地斜照着，从这岭晃过那岭，从那岭折回这坡。我和远道而来的友人提着几箱刚从树上摘下的橘子准备离开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正从云层中折射过来，将满树的橘红融进他们那天真活泼的欢声笑语之中，也融进果农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摘果人的心里。
二
阳春三月，我来到清远三坑南山脚下的橙园，是因为花香的逗引，更是果香的召唤。
走进橙园，首先迎接我的是花——一大片乳白中泛着黄晕的橙花。那些春意勃发的橙花呀，满枝满树地怒放着，向游人展示宽阔的素美和献上诱人的芳香；朵朵小巧素丽的花骨眉目传情似的，在阳光下闪闪亮亮。漫行在橙树下，微风拂来，不时有轻盈的花瓣悄无声息地飘落，有的洒在我的发际，有的滑进我的衣领，让人有一种暗香抚摸的感觉。和煦的春阳朗朗地照着，蝴蝶在花间翩翩地跳着自由的舞蹈，蜜蜂对着心仪的花蕊嗡嗡地哼着原生态的情歌。蹊旁野花染地，橙园外李白桃红……
我随三三两两的游人往橙园的深处走去，慢慢地，这片花园幻化成了果园——橙果满枝的果园。一棵棵高大的橙树满载着金色灿灿的果实随山形的陡缓随意地排列着，远远近近的树杆骨节粗壮地摆出不同的姿势协调出个性张扬的树形，轻松地支撑着果实的分量；每棵树上星星点点的橙果高高低低地悬坠在纵横交错的枝头，每一个橙子都闪现出金色的笑脸，呼应着树冠上面的阳光。挂果的橙园望不到边，棵棵橙树连缀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同一样的树，同样的春光，一边是花的海洋，一边却是果的海洋。这橙园是春意的翻新，为春天创造奇迹，为人们送上一份春天特别的惊喜。我的内心涌着激动，眼睛闪现出激情……
我欣喜地接过果农递上的剪刀，踮起脚跟，从橙枝上剪下一个橙黄透红的橙子，破开品尝。我一边品尝一边自言：好甜！果农说：现在还不算甜，初夏时节你再来品尝，那时这橙子真正成熟了，味正了，吃起来那才是透心的甜。果农还告诉我，这个品种叫夏橙。夏橙的生长规律与其它品种不同，它上一年的夏秋时节开花结果，其果实经过三青三黄的历程之后，到下一年的夏天才成熟。这从北方引进的稀罕物儿由于果实生长期特别长，其果味也特别醇香。我仰头认真观察，这夏橙的果实在大小形状上与其它橙果没什么两样，如果硬要找不同那也只是果色的金黄中透出更浓的红光，想不到的是其内在的品质却与其它品种有着很大的区别。
到了仲夏时节我又去了一趟三坑橙园。这个时候，吐香于夏季的荔枝、龙眼、李子、蜜桃、杨梅等各种佳果已经相继成熟，硕果累累的番石榴和杨桃任由夏天的艳阳在自己的果实上涂上桃红和油光。密绿的橙叶在夏风中摇曳，果香弥漫的空气中传出夏蝉和山雀的鸣唱。昔时的橙花早已变成了青青的橙果，昔时的夏橙果实此时已走完了三青三黄的漫漫历程，个个圆圆的脸蛋正灿烂着幸福的红光。我和一同出行的同事身居橙树下的阴凉，尽情地品尝——品尝夏橙那伴着蜜味的甜香！
三
为了满足那份酸酸甜甜的期盼，一个周末，我携妻儿走进清远石角后花园的秋天。
九月的后花园似乎还没有受到秋风的涂染，草还是那样青，山还是那样绿，水还是那样蓝。可是，当我走进后花园中随丘山而起伏的百果园，我才忽然明白，后花园的秋色全部汇集在果园这边。你看，那一串串乌红透亮的葡萄挂在泛黄的叶间透出浓浓的秋意，那一树树刺球饱满的板栗裂开了秋天的金口，那一挂挂晚熟的龙眼用自身的土黄色映衬着高远的蓝天……佳果种类繁多，果树漫山遍野，百果园的空气中弥漫着秋果的香甜。
几片洁净轻盈的白云在无边的湛蓝中悠闲，远近绵延起伏的丘丘岭岭在秋风中轻唱；秋叶在耳语，秋果在扮靓，秋虫在轻飞，秋日出游的人们徜徉在果木间享受着闲情、展现出欢畅。
我们随果园的工作人员穿过四五片果林，绕过两三个小坡，来到一片宽阔平缓的半山果园——西番莲果园。原产于巴西的西番莲来到中国才几年，来到清远的时间更短。这身材婀娜的西番莲，肯定是一踏上清远这片充满活力的土地就喜欢上了清远，要不然她怎么会生长得这么繁茂，果实会挂得这么密这么饱满。西番莲属藤本攀附类果树。此时的西番莲正值果实成熟期，一蓬蓬的滕蔓牵牵连连地攀援在长方形的棚架上，浓密的叶片翠色如春，一个个形如鸡蛋或黄或紫的果实，有的自豪地把椭圆挤出叶片，有的在叶子间半遮半掩；每一个西番莲果实都是一张在叶绿映衬下的秋天的笑脸。我那年幼的儿子兴奋地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剪刀，三步两步蹦到棚架下，专拣果实中硕大的剪。我和妻子也不闲着，妻子提着果袋助手似的紧跟在儿子后边，我则跑在儿子的前边，在秋阳透过翠叶青藤的艳影中协助儿子“捕捉”成熟的西番莲。
我们一家子虽是第一次走进西番莲果园，但品尝西番莲却是在几年前的秋天，当时我的一个朋友从深圳来清远秋游，给我们带来了一小箱被人们誉为“果汁之王”的西番莲。尝过之后，西番莲果囊流汁那种全新的香酸甜滑的余香便永远刻在了心上。但遗憾的是，清远的许多果园和水果市场都看不到它的踪影。此时此刻，我们终于又可以再次亲近西番莲了……
当夕晖染红后花园的湖面，并给百果园的片片果树镀上美妙的金边的时候，我和妻儿提着自己亲手采摘的沉甸甸的西番莲，登车离开美丽的后花园，挥手告别了后花园那动人的秋天。
我用欢欣喜悦的心情走过了清远春夏秋冬的果园。清远四季果园那夏花冬实、秋花春实以及秋花夏实的多元化的因果关系，不断地赐给人们四季果实的甜美，赐给我们幸福的滋味。
清远是广东的后花园，广东清远更是南中国的四季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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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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