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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09-29

还有人去向不明他们不知道那条生与死的界线早被春风动了

当你老了,假如我还活着我会像遥远天际那颗离你最近的星星,围绕我的明月一起穿越时空,即使粉身碎骨一个人的衰老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则是由衰老携带的诸多往事尤其当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有那么多不确定因素纷至沓来你无论怎样想把自己从刺丛中解开刚一获自由,又跨入另一重不自在生活以它本来的面目出现,活像一尊维纳斯雕像,红颜断臂,暴力之美当你老了,假如我还活着我除了陪着你说话、读书我会把房子打扫干干净净然后再把窗户打开,让三四月的阳光进来屋里,把书房里的潮气带走而你,半躺着身子在床上见证着我的存在,只因为衰老在你我的眸子里,对方的形象早已模糊不清,只能靠记忆给这模糊的形象着色,美颜、抑或镶一颗假牙如果老年象征着夕阳西下,那挂在天边的彩虹,最像一条绳子,人生的过程也是求解的过程,解开一个疙瘩再解另外一个,重复是美的继续年轻时面对一条绳子,只需一跃而过到了老年,同样的一条绳子时间旧了,只能等绳子松睡在地上拥有时间的你我,慢吞吞移过去 每一个黑夜的降临都是为明天的日出做准备代表新的一天又将来临就像新出的小孩每一个都是妈妈的宝贝当我在好奇这个世界的时候妈妈就要我启程去远方妈妈就在对面我就在这面我踏着蹒跚的步伐带着无知走去世界多么奇妙啊我竟然有勇气迈出人生的第一步只为了妈妈怀中的那丝丝依赖当我一遍又一遍的走过那老路我像豆芽一样,长大了妈妈,那美丽的皮肤一次又一次的被岁月刮伤走到最后我也被岁月弄得遍体鳞伤等我回头看妈妈的时候人不见了我并不伤心我想,等我走到路的尽头的时候我可能会突然发现妈妈在那个熟悉的转角等着我我想我得走快点了因为,天要黑了 ◎曾把自己放进了一朵花越来越清楚地记得我曾把自己放进了一朵花却始终记不起这朵花是什么花,开在什么地方我见过的所有的花都不是这朵花,但她肯定存在过梦中,抑或错觉里我一直痴迷于在花中慢慢变软的感觉,像消失又像一片树叶缓缓地坠入无底深渊◎人们争先恐后向夏天跑去春末,树叶落了一地生与死泾渭分明人们争先恐后向夏天跑去有人跌倒,有人落水有人在光阴的死胡同四处撞壁,还有人去向不明他们不知道那条生与死的界线早被春风动了手脚◎如果再有一只鸟停在晾衣绳上把晾衣绳的一头拴在一棵香樟树上另一头,拴在一棵樱花树上这两棵不相干的树就有了某种联系如果把刚洗的衣服和床单挂上去,就会出现更多的联系我,香樟树,樱花树就会组成一个复杂的关系圈如果再有一只鸟落在晾衣绳上风就会兴奋,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把草丛弄乱◎用你积攒多年的悲悯需要慢,需要轻稍微用力,死亡就会破碎溢出的悲伤,比夜色更加浓稠,粘住你就是漫长的一生所以,捡拾秋后的落叶最好不要用手要用心,用意念用你积攒多年的悲悯◎夹杂着一些人的离去春雨淅沥夹杂着风。落叶飞舞夹杂着一些人的离去回家避雨的人推开门,发现所有盛水的容器都有大小不一的裂口雨水一滴滴外漏苔藓青绿像疼痛一样茂盛◎我特别留意别人耳朵的长短最近几年我特别留意别人耳朵的长短也特别在意自己的耳朵有什么异样改变耳朵的长短与寿命究竟有没有关系,我弄不清楚但每次对镜我都喜欢把耳朵使劲扯几下◎很多房子里住的不是人楼房太多,密布的窗口大多关着。隔三差五的灯光照出家的轮廓,不是每一缕都能拨亮幸福。在城市很多房子里住的不是人而是一张张欠条,它们不做梦却经常在离乡背井的主人的梦中,鬼魅一样出现◎他无法割开坚硬的日子每次路过铁匠铺我都听见敲打的声音不急不慢,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铁匠已死,是什么在敲打着一块铁从早到晚,从不停歇并幻想那块铁成为想象中的样子每次听见敲打声我都会想起那个铁匠他一生打了很多刀有人用它切菜,有人用它砍柴有人用它杀人他无法割开坚硬的日子就割开自己的脖子让喷出的血为刀,最后一次淬火◎一直盘旋在乡村上空一只红色蜻蜓在池塘点水,在荷叶飞舞如一架直升机。我的童年驾驶着它,一直盘旋在乡村上空。很多年了我东奔西跑,始终没有找到一块平坦干净的地方让它安全降落我知道燃油早尽目前燃着的,是童年所剩不多的血◎给人一种破蛹而出的感觉春天在浓缩,时间越裹越紧。我感觉自己很快就要被挤出来在夏阳的炙烤中惊慌失措,像一个误入者我之所以不愿收拢手臂是想在被挤出时给人一种破蛹而出的感觉有着蝴蝶的绚丽轻盈,和一些神秘◎我的灵魂无数次从身体飞离一只恰到好处的鸟让这个下午完整、饱满它的轻跳,是这个下午的呼吸它的鸣叫,是这个下午的歌唱它浓荫间的进进出出让一条路,神秘,隐约撩拨着高处的云,低处的草我的灵魂无数次从身体飞离在窗外的天空盘旋没有一根树枝,愿意让我停靠只能远远观望,一只鸟在树枝间轻跳,这个下午完整、饱满。我是多余的我的想象,只能让这个下午变得虚幻,像一个白日梦◎顺手摘下了一朵野花我所说的辽阔是我在一间屋子里慢慢缩小而空出来的。我所说的屋子不是我居住的8幢2楼1号我所说的我,早年离家出走刚从远方回来途经一块墓地时,从某个坟头顺手摘下了一朵野花我所说的野花是一盏盏灯,被死去的人提在手里,让活着的人看到一点光亮◎仿佛故意和自己作对应该回家了你对自己说。但你的身子一动不动。陪你的河水缓慢而有耐心,像病痛在血液里徘徊,把每一条经脉走痛默许了霞光的怂恿一群野鸭子忍不住飞了起来黑色的翅膀,把夕阳划出绚丽的伤口。你一动不动没有预想的美景在夕光里出现没有渴望的人踏水而来在河对面,垂成三月的绿柳河面吹来的风勾起你的厌倦和憎恨暗下来的光线混淆你的伤疤和折皱——没有更好的东西在后面了你对自己说。但你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故意和自己作对 似乎谁都看见了秋风似乎谁都想躲避秋风林间的喧哗,高过空山的寂静一朵朵白云来去自由因为乘着风的翅膀,云雀也斜着身子往远方飞去在风中,芦苇低得不能再低在风中,流水轻轻卷走了石头在风中,蟋蟀回到了夜晚在风中,野马回到了草原在风中,桂花回到了枝头在风中,我努力站成一棵大树任内心的落叶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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