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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09-26

在无限的流动中接受新的恒常

一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在墓碑前抽泣声音淹没在扫墓者的河流里当赶集一样的人群散去,她还跪在那里哭声露出来,像柳枝折断处的嫩浆我感到有一条沟壑在加深隔阻了车辆和一个母亲回家的路我看一眼墓碑上的文字写着:慈母:某某珍——生于1970年4月8日卒于2010年8月28日大风中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像一把刀在石头上磨薄 《朱雀》(一)残阳如血,以血色阻断的黑夜,足可以埋葬一切,谁似红的谁苍白,月光皎洁,星空攒动那永恒的仍旧永恒,而塌陷的继续塌陷,没有一颗活着的恒星能比永寂的死亡更伟大,但朱雀是例外朱雀,冬天里最亮的星辰,因为活着所以伟大,就算夕阳点燃无际的天幕也不能遮掩住它挥散出的锋芒。在我的记忆中,朱雀从未死去却无限衰老(二)他生于夕照,成长于亿万星空控制不住暗淡了的黄昏,甚至不是夜的主角,每当冬夜将临,他持利刃割破这星空的肌肤,他想让那些血的颜色继承一些光明的实质,不能阻隔黑夜的登临也很有必要,迟滞黑夜的侵略,朱雀,征战之星辰光明比流血更重要,而朱雀的血是高贵的(三)只是黑夜就已经不能成功,就像死亡将成为每个活着的人的终生布景,在夜色中朱雀固然渺小,无非众多星辰之一他无法解释自己,如何在黄昏的一瞬间获得了多么短暂的传承,也无法自圆其说白昼与夜的交割,所处的生不逢时的位置一个高尚的人,不屑于责任的由来出自哪里他只是从无尽轮回中,找到阻滞黑夜的方式从此有他出现之时,夕阳似乎走的慢了一拍让立于天地之间的我们知道,这光明的来之不易这光明,更有着高贵的血统,虽然短暂却最是永恒 这个世界提供的东西,让我从小熟悉它,土壤、草木、河流、星空……我知道它的善良与沉默,恒常与喧嚣,我知道在我之前和在我之后万物的生死与流动,我还知道一年一年的落叶永远离去,波浪推着波浪远去的方向。它们的离去总有合适的理由,合适的去向,一定是在某个地方陆续汇合,组成遥远的故乡。有时候望着眼前的事物,太阳和星辰永恒燃烧,留下寂寞的空气,人间的失去,像秋日的落英被泥土接受一样平静。放下过去的时光和大海,一半在当下,一半奔赴远方,它们究竟是在试图唤醒什么?爱情和花朵,幸福和忧伤,都有了新的内容和模样。谁也阻止不了新事物的到来,就像无法阻止一些事物的离去,在无限的流动中接受新的恒常。我所熟悉的事物越来越少,时间推着万物流转,炊烟一样消逝,在这广阔无声的湛蓝里,活在往事重重浮现的世界上。 惯看炎凉若等闲,荒郊僻野笼清寒,喇叭口媚惟失语,藤蔓身柔不附栏。情缱绻,意缠绵,春晖寸草报苍天。秋来最是迎风处,姹紫嫣红笑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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