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觉得小舅不会像那几个老乡背火

母亲是个极其要强的人！虽然我们家一直比较贫穷，但母亲从小就告诫我们：人可以穷，但不能没有骨气！所以，对那些曾经用言语和行为伤害过我们的亲戚或邻居，母亲从来不曾低声下气过，即使对方再有钱有权！她再三地强调我们一定要争气，不要让人家看不起！

小时候，总喜欢坐在江边，看日出日落。当清晨小村里渐渐有了鸡鸣犬吠的喧嚣时，我便也早早醒来，和父亲一道把院子里的牛牵到不远处的江畔，父亲还要去起网，扔下牛便由我看管。早晨的江畔，江风飒飒，冷凉中带着潮湿，空气里荡着微微江水的鱼腥，混着青草的芳香。草甸子里的草都湿漉漉的，牛们就在这含着花香草香的轻雾里，慢慢向远方蠕动。而我，照例坐在江边的老榆树下，痴痴地望着远方。水天相接处，总是弥漫在烟雾里，那时的我总在想水的尽头该是怎样的情形会不会有小人书里画的那座桥，连着外面的世界。

15年前，一位亲戚在一家劳务公司上班，效益不错。　　孩子的小舅知道了，央求我：“你和劳务公司的向老板是同学，请你帮我说个情，让我也进去做事。种田养不活人！”　　“需要什么条件?”我忙问。　　“上下货物，干体力活，只要身体健康，年龄在40岁以下。”　　“你的条件完全符合，直接去找招办，不就行了？”　　“有好几个老乡报了名，一直没有消息。”　　我觉得小舅不会像那几个老乡背火。我们既为同学，也是邻居，虽工作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很少谋面，但有几次回家过年在一起喝过酒。我想，他一定会给我一个面子的。　　那天晚上，下着小雨，我敲开了同学的大门，寒暄了一阵，便直入主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说：“条件符合，我们也需要，可是今年报名的人数超过了预期，所以集团要求考试录用。只要达到了录取分数线，你给我及时打个电话。”我觉得他说的在理，回来迅速通知小舅赶快去报名，复习考试。　　考试结束后，听说了结果，我忐忑不安，不知如何向小舅交代。心想：“下劳力，只要健康，做事灵活，要有好高的文化呢？小舅下学多年，难道都忘了？”　　我抱着一线希望，迅速去同学家，看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皎洁的月光照在香溪河上，波光粼粼，凉风徐徐吹来，好一个迷人的夏夜，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凉意。　　我提着小舅给买的礼物来到同学的家门口，听到屋里传来洪亮的说话声，若敲门里面一定听不见，甚至有不礼貌之嫌，只好停住脚步。　　“向老板，我进您一杯酒。”　　“已经进了，该我进你。”　　“您是老板，该我进您。这次能到公司上班，是我的福气。我没读几句书，只有一把劳力，感谢您关照，我先干为敬！”　　“好，我也干了。这回该我给你酌一杯了！”　　“谢谢，谢谢。”　　我只好在外面散步，等酒席散了再进去。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屋里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喝酒到后来大多如此。　　“你的表哥在集团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我佩服。今天他说要来吃晚饭的，因事没来成，真是个损失。”　　“是的，他要是来了，我们可不是这种喝法。他的酒文化称得上博士，不知喝倒了多少领导。”　　听到如此刺耳的酒话，我再也没有了进屋的勇气，伤心地返回家中。　　怎么会这样呢？　　小舅说：“礼送迟了。你在社会上玩不转。”　　2017年12月1日昭君镇

次日清晨6点多钟，我与同事斌与隽在宾馆周边散步。当名古屋秋天的阳光透过稀薄而清冽的空气照到脸上，有一种异样的滋味，仿佛时光回溯到40多年前老家乡村时的某个清晨。那时的老家，也是秋天，也是大清早，纯纯的阳光、纯纯的空气、纯纯的秋风，还有那纯纯的炊烟，一切都是那么的透亮、纯静与鲜艳无比。似水流年，这种感觉悄无声息地湮灭了。此时此刻，却又像找到了久违的朋友，这让我欣喜无比。我思忖，每天都有这种感觉该多好啊！猛然间，觉得自己的神智似乎有点恍忽，蓦然醒悟——这是在异国，不是家乡！

我写着这些，泪水不由自主朝下掉。1995年兄妹们相见，忆起小时贪玩，有多少次，母亲吩咐下堰洗菜淘米只当耳边风，只顾与伙伴们打珠珠拍牌牌或滚铁环跳绳。母亲只好一个人默默端着筐箩下堰，我们竟然忍心让母亲冻穿的双手泡在刺骨的冰水中!

网球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陌生，可山地网球却是新鲜事，这新奇鲜活的事儿就发生在封闭落后多年、如今正在脱贫奔中康的秦巴山区四川革命老区巴中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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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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