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写了哪些类型的散文,这些散文又有怎样的艺术特点?
茅盾一生创作的散文先后结集的有《宿莽》(1931年)、《茅盾散文集》(1933年)、《话匣子》(1934年)、《速写与随笔》(1935年)、《印象・感想・回忆》(1944年)、《白杨礼赞》(1946年)、《生活之一页》(1946年)、《脱险杂记》(1948年)、《苏联见闻录》(1948年)、《跃进中的东北》(1958年)《茅盾散文速写集》(1980年)等,其他尚未结集而散发在当时各地报刊上的,更是不胜数。
先说茅盾散文的类型。
从体裁形式上说,有随笔如《冥屋》、《秋的公园》、《在公园里》等;有生活速写如《红叶》、《香市》、《上海大年夜》等;有匕首一样的杂文如《雨天杂写》、《谈鼠》、《森林的绅士》等;也有隽永的散文诗如《雾》、《雷雨前》、《白杨礼赞》等。
从所表现的内容来说,有的近乎人物素描如《阿四的故事》、《马达的故事》、《记丫君》等;有的仿佛是见闻速记如《故乡杂记》、《“战时景气”的宠儿――宝鸡》等;有的是真切世态的断面如《大旱》、《戽水》、《桑树》等;有的则是战斗激情的表露如《炮火的洗礼》等。
简而言之,即抒情性散文、记叙性散文、夹叙夹议的杂感散文等三大类。就艺术特点来说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表现:
1、抒情性散文以多种形式创造意境,具有深邃幽远而又形象的意境美;
2、记叙性散文采用小说笔法;
3、夹叙夹议的杂感类散文具有极强的形象性。
01 抒情性散文以多种形式创造意境,具有深邃幽远而又形象的意境美
茅盾的抒情散文具有浓郁的意境美,创造意境的方法也多种多样。主要是以下3种:
其一,情景交融构成和谐的意境
茅盾采用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的方式构成意境是有自己的特色的。他既把感情包含在所描写的景色的字里行间,又在适当的地方直抒胸臆,把诗情画意与简短的议论结合起来。
如《白杨礼赞》,它所描述的“境”是在西北的雪山、高原和麦浪的背景前,傲然挺立的白杨树的形象,它所表现的“意”是抒发歌颂坚持抗日,坚持团结,坚持进步的中国共产党和英雄人民的革命感情。
作品的“意”与“境”紧密融合,达到了“意与境浑”。在情景交融的描述之中,情不自禁地直抒胸臆,尽情地倾吐自己的喜怒哀乐。这就增加了意境的感情色彩。文章开头,作者就直接抒发感情:
“白杨树实在不是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
接着,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广阔雄壮的西北高原的风景画,为下文描写白杨树作了铺垫。继而,作者描写了白杨树的外貌形象和气质,层次井然地描绘了白杨树的高大形象,突出了白杨树的美和不平凡的特质,字里行间渗透着浓厚的感情。在这情景交融的描写的基础上,作者直抒胸臆,赞美白杨树。
最后,在针砭了贱视民众的顽固派以后,以“我要高声赞美白杨树”作结。全文所状之物形象生动,所抒之情真切感人,构成了雄浑激昂而又完整的意境,具有很强的思想鼓舞和艺术感染力量。
《风景谈》也是寓情于景,诗情画意与简短的议论相结合。这议论不是游离在外的赘物,而是构成完整意境的有机部分。
作者用大量笔墨描绘风景,先后描绘了各着异采,各具妙趣的“沙漠驼铃”、“荷犁晚归”、“收工之后”、“雨中石洞”、“桃林茶社”、“早霞英姿”等六幅画面。在描摹风景的基础上画龙点睛地发几句议论。
那优美的画面,由于几句议论而增添了思想意义,几句议论,也由于生动的画面而增添了形象性和感人力量。景物描写与议论融为一体,使整篇文章情深意切,富于抒情性;深邃睿智、富于哲理。
其二,通过形象的具体描绘构成意境
《沙滩上的脚迹》就是把很多形象的具体描绘结合到一起,形成一种完整的意境,来表达作者的感情的。作者通篇都是把自己的心情与虚拟的景象融合在一起,创造了一个昏暗和鬼气阴森的险恶意境。
这一意境,就是三十年代初期中国社会的黑暗现实的形象化的表现。那“什么都看不分明万的“黄昏”的昏暗,那“夜的国”、“妖魔的堡寨”,那“恐怖的黑夜”,是旧中国社会黑暗现实的象征。
而那“无数青面獠牙的夜叉”,“妖烧的人鱼”,“七分象人的鬼怪”又分明是在影射活动在当时政治舞台上的形形色色的反动官僚、披着伪装的政客文人等社会丑类。这些形象融合到一起就构成了一个魑魅魍魉的旧世界。
与黑暗龌龊的形象相对立的还有一类形象,诸如“酝酿着暴风雨的海”,“远处有一点光明”的“灯塔”,“心火”,“锯齿形的闪电”等等代表着光明和力量的一组形象。
这些形象合在一起,构成了一种深邃的意境,形象地体现着作者高低相间,曲折前进的内心波澜和追求真理渴望战斗的思想情绪。
第三,现实经历与扭曲的客观事物结合构成意境
如《严霜下的梦》。文章描写了作者在严霜的夜晚,一连做了三个恶梦,这三个梦,是作者对自己曾经亲历过的大革命失败前后的生活的惨痛回忆,是现实生活的反映。
作者对现实生活的再现是把梦境与扭曲了的客观事物结合起来加以表现的。文中那革命武装力量的威武气势,大革命失败时反动派的血腥屠杀和奸淫虏掠,都是现实生活的真实描绘。
而在梦中回忆这些逝去的往事时,作者还描述了自己潜意识的主观感受。这种主观感受,是通过对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荒诞景象的描绘表现出来的。如“陶醉的心”,“竟跳出了咽喉关”,“飞出去了,挂在空间”。“地狱的火”把“太阳骇成了淡黄脸”,“高高的山岩,熔成了半固定质,象糖似的软摊开来,填平了地上的一切坎坷。而我,我也被胶结在这坦荡荡的硬壳下”。
作者通过这奇怪的梦境来反映自己对反动派残酷杀害革命者的悲哀和愤怒,以及一时看不到革命出路的矛盾心情。
茅盾写梦境,往往把现实与扭曲的客观事物结合起来表现。有时他虽然写梦,却着重写梦醒以后的自觉意识,如《叩门》即是。
总之,茅盾的抒情散文在创造意境上,意和境不是机械地相加,而是水乳交融的统一。
02 记叙性散文采用小说笔法
茅盾的不少记叙性散文,都鲜明地刻画了人物形象,具体地描写了环境,并具有完整连贯的情节,因此尽管形式上不是小说,但很像小说。这与作者善于在散文创作中运用小说笔法是分不开的。
在茅盾的散文作品中,可以看到许多形象鲜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如《劫后拾遗》中迂腐怯儒胆小可怜的小公务员何先生;心直口快,爱好争辩的周小姐;自命不凡,脱离实际的罗先生;《脱险杂记》中纯朴腼腆,好学有为的华侨年青战士;《故乡杂记》中不明时势,盲目乐观的小商人;《老乡绅》中脾气古奇,喜欢信口开河撒谎,性格幽默的老乡绅;《速写》中仗势欺人只敢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风而不敢碰日本兵一根毫毛的国民党军队的无线电发报生;《一个译人的梦》中被生活所迫从“爱美的”精译到粗制滥造的赶译而又于心不安的译人;《疯子》中被封建的旧习俗窒息了灵魂以至发疯的阿四等等。作者在刻画这些人物时,使用了小说惯用的肖像、人物言行、心理状态等描写手法。
如《老乡绅》中对老乡绅x老的描写。作者开头就用简洁的几笔划出老乡绅的衣着神态:
“积世老乡绅x老穿了件‘结衫’,站在自己家门前的石阶上。一手捋着胡子,仰脸看天空的浮云”。
语言不多,却把一个无所用心,悠然自得的老乡绅形象呈现在读者面前。接下去作者就用了老乡绅与一位忘年交的一连串的对话,生动而又形象地表现出老乡绅善于撒谎,喜欢信口开河编造谣言的性格特征。
《劫后拾遗》中对周小姐、罗先生、何先生等的刻画,既有富于性格特征的肖像和对话描写,又有细致入微的心理刻画。当战事即起,何先生一家困在防空洞中时,作者有一段精彩的心理描写:
“何先生的不安,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早上过海不成功,是他莫大的遗恨。表示他勤于职守,这固然是要点之一,但此外还有些利害相关的事,他都急于要知道,例如:公司里在这仓皇变局中,定了什么新办法没有?如果可以借支若干,也总得自己去领,人家未必肯送到防空洞。钱是最大的问题。才一打仗,粮食恐慌就来了,明后天不知道又弄成个什么局面,没有几斗米放在家里,可怎么成?而且,看光景是要逃难的:这问题更大了,然而只要有钱也还不愁……这一切问题,伴着何先生在防空洞里。
他几次自问自答道:“轰炸可怕,但坑陷在防空洞里,一点正事都不能办,可怎么行呢?要是不躲,中不中头奖且不说,但是人家也许早钻进洞了,你我也找不到,然则你的正事还不是一无着落?想到这里,他觉得‘躲’是当然的办法,但这一‘觉得’也只片刻即逝,他的焦灼反因此更加不可耐了”。
这一段心理描写细致逼真。何先生对由于交通断绝未能过海上班表示最大的遗憾,因为他失去了表现自己在战乱之中仍忠于职守的机会;然而,他急于过海还有更紧迫的事,他急需在公司借支若干以应付战时逃难的生活,想到这些,何先生感到困在防空洞里是不合时宜的,他必须冒生命危险去为生活而挣扎。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钻防空洞,不免中弹身亡先不说,而且你不钻洞人家也要钻洞,即使过了海,也找不到人。想到这里,他又感到一阵宽慰,但是,在这一时的宽慰之后,他顷刻又感到了生活重担的压力的袭来,因而万分心焦。这就把一个缺钱少米,卑琐平庸的小公务员在战争爆发当儿的焦急无奈的复杂心情表现得活灵活现。
这样生动的心理描写不是惯于写小说的大手笔是写不出来的。
茅盾还惯于运用场面描写来渲染气氛,表现时代精神,突出人物的精神面貌,这不仅有助于主题的表达,也有助于人物的刻画。
作者就极善长描写在旅途中车船上各种人物对话交谈的场面。如《故乡杂记》《一封信》一节中几个商人对话的场面描写得逼真生动,几个商人谈话各自的语气表情神态历历在目、活灵活现。
通过他们的对话,透露出他们对时局动荡不安的优虑和对侵略者的憎恨,从而反映了时代气氛。
茅盾在这些散文中也很注意环境描写。《劫后拾遗》中有一段战争爆发后香港市容的描写:
“白天,每一条大街依然那么‘热闹’,各种古怪名称的所谓‘公司’门前大幅白布红绿色大字写着‘现钱交易,银牌色宝’,一望皆是,代替了银行、百货公司,以及其他形形式式的商店。手指那么粗的断电线从空中挂下,拖在马路上,蜿蜒有数丈之远,小摊贩夹路而列,形成‘热闹’的又一方面,在他们后面,小山一样的垃圾堆,防护困员的制服和钢盔往往而有。前面路中心,隔不了多远,就能遇到一个俄草,蜡黄的皮肤上呈现着深灰色的龟裂纹”。
这段环境描写,具体地表现出香港沦陷后侵略者的罪恶,他们把一个好端端的具有上百年历史的商业城市搞得乌七八槽。市面的表面繁荣,掩盖不住他们对这座城市的破坏,战争带给人民的只是饿殍遍地。
诸如此类的环境描写,在茅盾散文中比比皆是,这些环境描写,有的具体细致,给人完整的印象,有的灵活自如,寥寥几笔点染出人物活动的场所。
茅盾的一些散文像小说一样,具有完整连贯的情节。
如《生活之一页》以搬迁为线索展开情节,一直写到准备迁往内地为止。《疯子》以阿四结婚前后的巨大变化为线索展开情节,前后对比,浑然一体。《一个译人的梦》以译人前后的遭遇为线索,反映了出版商对穷苦译人的盘剥。
总之,茅盾的这些记人记事的散文,不是小说,但却运用了众多的小说笔法。他善于在散文作品中多方面地刻画人物形象,具体细致灵活自如地描写环境,注重情节的完整连贯,这就使他的散文作品产生了小说般的艺木效果。
03 夹叙夹议的杂感类散文具有极强的形象性
在夹叙夹议的杂感类散文中,茅盾往往通过摆事实讲道理来表达作者强烈鲜明的爱憎和饱满的战斗激情,他直接向生活开口,发议论,讲道理,直抒己见。但它不是空泛地议论,而是把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通过具体材料有机结合起来,因此形象性强是他的杂感的重要特征,这主要表现在两方面:
首先,茅盾所描画的赖以说明事理的形象,大多是为读者所熟悉的,而这些为读者所熟悉的形象,一经茅盾的精心描画,就具有了新鲜感,产生明显的艺术效果。
其次,茅盾往往将所描画的带有讽刺意义的形象漫画化,但又令人感到真实可信,充满风趣和幽默感。
比如《谈鼠》一文,通过对老鼠的劣迹和性格的细腻描写和深刻剖析,隐晦曲折地对时弊国策进行影射和针砭,并号召人们总动员起来与像老鼠一样的贪官污吏进行坚决的斗争。
鼠患,在我们生活中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平时并不引人注意,但一经作者刻意描写,立刻显得新鲜而生动。
作者分了三层来写鼠患。先举了三个例子:修扭扣、揭衣领、啃鞋口,来说明老鼠破坏衣物的本领,写得活灵活现。接着写老鼠不但咬啮衣物而且直接伤害人类,也举了三个例子:咬脚指、啮鼻卤、食眼珠。最后以老鼠强攫母鸡翅下的雏儿为例表现它对禽兽,实际也是对人类的危害。
这样的具体描绘,生动形象地说明了老鼠的危害之大。为了增强形象性,作者对老鼠劣迹和习性的描画,加以漫画化。作者运用拟人化手法,赋予老鼠以人的动作,把老鼠写得活脱而富有风趣。
如写治鼠,先写用鼠夹。第一夜到了照例的时光,夹缝中固然照例蠢动,听声音就知道“是一头相当大的家伙”,“毫不踌躇,熟门熟路,直奔向他那目的地了”,结果“这目无一切的家伙果然种瓜得瓜”了。这就活画出了老鼠的习性。
这种富有漫画特征而又真实可信的描画,为人们的联想架起了桥梁,人们会很自然地把自然界的鼠类与社会上的“鼠类”联系起来,使人看到了他们可僧而又可鄙的面目。
茅盾表现形象性的具体手法是靠具体描写,这就构成了他的杂感在表现方法上的特点:夹叙夹议。
仍用《谈鼠》来说明这一特点。这篇文章题目是“谈鼠”,如果光用形象的笔法写鼠患和怎样治鼠,那就与记叙文无异了。作者的用意在于通过“谈鼠”来“议政”,因此议论是不可少的。茅盾采用夹叙夹议的写法,以叙事为主,以议论为辅,文与理融合,形象与哲理统一。通过议论使文章的寓意更明确深刻,人们会很自然地把自然界中的老鼠和社会上的如老鼠一样的丑类联系起来,从而起到针砭时弊的作用。
作者先历数老鼠的破坏性和恶劣性,在这叙述中辅以议论,从而把老鼠的狡猾、贪婪、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不光明正大、强横霸道、欺侮弱者等习性,揭露得淋漓尽致。使人联想到国民党反动统治中的那些“贪官污吏”、“文化媚客”,“帮闲”正和老鼠一样可憎可恶,激起人们起而进行斗争。
在写治鼠过程中,一方面通过议论进一步揭示老鼠嗅觉厉害和多疑的特性,另一方面作者在写了怎样由防御转为进攻,进攻的方式先是用鼠夹,后是用鼠药,仍然不能奏效以后,总结了斗争的经验教训,实际上是号召人们行动起来与自然界的鼠类更与社会的“鼠类”进行斗争。
篇末,对于“养尊处优,借鼠以自重”的猫们,作者也在夹叙夹议中对其加以严厉的鞭挞,包含着深刻的哲理。
他的散文反映时代,同时也超越时代,他用文字对社会生活进行素描写生,对生活的体察细致入微,散文速写下的富于时代特征的社会生活场景丰富多样。
回答完毕。
萧红小说散文化文体的特色?
艺术特色: 萧红是现代文坛上一位光彩照人的作家 , 在她的文学创作中 , 显然融会着一份独特的现实人生感受 , 而这种感受又总是包含着 她对历史文化蕴含的深邃感悟 。
萧红的作品作为一个整体 予以审美观照与艺术分析 , 从中挖掘出她剖示人生苦难的素有路 径 , 切入社会人生本质的惯常视角 , 以及深寓其中的一以贯之的 生命体验 , 进而 由此确立她在现代文学史上不同凡俗的艺术个性 。在萧红的文学天地里 , 不仅袒露着她对中国北方人民生存状 态的深切忧患 , 而且流布着她对惨遭不幸的下层人民特有的情慷 。而对普通女性难以言说的 内心痛苦的敏锐捕捉 , 对隐含于她们悲 苦呻吟中的微末的情感希冀的细致描绘 , 则尤其展现出萧红异乎 寻常的审美感受能力和超逸不羁的艺术才情 。在 阶级压迫深重 , 男权专制盛行的中国北方农村 , 女性不仅 作为精神性存在应有的情感需求得不到满足 , 即使是为其性别特 征所赋予的怀孕的难堪与分娩的阵痛 , 也遭到了无情的忽视与遗 忘 。因而 , 诸如生儿育女这种本属 自然的生理现象 , 亦往往成为 导致女性无从摆脱的心理重负 , 甚至悲剧命运的根源 。从贫苦农 妇王阿嫂之死的直接原因 ― 残忍阴险的地主朝她怀着孕 的身子 悄然吟 唱着生命的悲歌 踢了一脚 ― 看来 , 萧红似乎在正式向文学创作道路迈出第一步 时 , 就把关注的焦点集中于女性这个在性别特征上迥异于男性的 社会存在 。不过 , 萧红在完成于年年初的短篇小说《王阿嫂 的死》里 , 还 明显停留于对阶级压迫的时代主题的着意揭示 , 未 能把笔触伸 向在现 实生活苦难中辗转挣扎着的女性所特有的柔 弱 、 凄苦的内心世界 。应该说 , 只有到年萧红写作其成名作 《生死场 》时 , 那份不时涌动于女性心底的无处诉说的凄楚与孤寂 , 才真正激活了她特有的 “ 纤细的感觉 ” ① , 并强有力地驱使着她把 其诉诸清新灵动的文字 。当然 , 萧红在细细品味着众多不幸女性 悲苦 、 无奈的情怀的同时 , 也在默默地咀嚼着 自己 内心深处无尽 的失意与优伤 。王婆与金枝是 《生死场 》中着墨最多的女性形象 , 对作品故 事情节的完整与连贯有着不容低估的作用 。萧红在她们的不幸遭 遇与内心痛苦中 , 分别灌注了不同的主题蕴含 。在王婆那被多外 的现实人生严重扭曲了的乖决阴鸳的性格中 , 萧红含蓄蕴藉地写 出了她所怀有的难以形容的内心痛苦 , 从而赋予其最终走上抗争 之路以不可或缺的逻辑前提 。显然 , 跟李青山 、 二里半等人一样 , 王婆这一人物形象所负载着的是所谓觉醒与抗争的时代主题 。与 注重 凸显王婆性格中由仇恨所激发起的刚强坚毅的一面不同 , 在 金枝这一人物形象身上 , 萧红格外关注的是女性心灵深处那份特 有的柔弱与宿命般的凄苦 。而对这份柔弱与凄苦的不断体味与刻 意发掘 , 则清晰地投射出萧红对女性悲剧性生存境遇的情感认同 与 自我体察 。金枝的不幸人生际遇 , 鲜明地映现 出女性的生理差异与心理 特征 , 在男权社会中遭到双重忽视与遗忘的残酷现实 , 具有重要 的典型意义 。善 良柔顺的金枝身不 由己地爱上 了粗犷强健的青年 成业 , 可成业却只是把她当做泄欲的工具 。为获得 自身的官能满 足- 本文固定链接: http://zjgdxz.com/post/5801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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