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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09-26

夕阳下的街道街道病入膏肓了

已逝流年几许长,清溪流去一推窗。闲听啼鸟枝还绿,淡数鸣蝉树又黄。观月色,赏星光,长情携手戏鸳鸯。芭蕉树下秋波醉,一捧柔心淡淡香。 蛇形的盘山公路上一面是陡峭的山谷一面是空空的坟洞下雨的时候泥石就撒泼滚落下来天晴的时候青苔就爬满这些石头赶集的人一大早从村里赶往小镇一头担着油茶籽一头担着月亮被压出的汗水比榨出的茶油多得多我总好奇为什么总要把房子搭在山顶其上更容易接近的星光和月光似乎并不比城市里的更亮不容易被接近的其实是田地,它们尽管贫瘠却总在精打细算地,在山腰上划了一刀又一刀狭长的梯田尽可能优雅的贴在那里尽可能多的盛装山泉,稻茬,月光,骨刺,病痛山上生存的痕迹要比荆棘刺莓丰富的多也艰辛的多你触目所及山头的云端其实她就在那里只不过缥缈的山雾被过多的风湿占据过重的湿气在熏的乌黑的灶洞里翻滚一起翻滚的还有撕裂的关节和柴火那是从更远处山谷里担来的一捆一捆摞在瓦檐下她就在滴落的雨水中看着它们在去往茶园的泥路上看着它们心满意足的看着它们由湿变干洗澡的水是用它烧的吃的饭菜是用它烧的喂猪的吃食还是用它烧的熬煮的药也在里面翻滚可是卑微的生命又能翻起多大的汤花面对孤独的夜晚哪怕交出疼痛的睡眠都是多余的稀疏的头发间过早的种满了白色的巴茅瘦弱的身躯被压的越来越低一直到低到头顶的巴茅也蔓延过一座新坟的坟顶2019.4.1 雨一直下——我站在你的门前,请开门。你使用人类的语言和我说话。你时而敲门,时而敲窗,像微弱的光,抱着我的身体往下坠。我的父母已经死亡,你说。我的爱人流落他乡,你说。都怪这深不可测的风,你说。我说:雨啊雨,你的一生不缺少眼泪,人也一样啊。滴下,流淌,之后无迹可寻,缓慢而又迅速,人类的真情实感莫不如此。夕阳下的街道街道病入膏肓了。哦,街道!高楼大厦变成一面面金黄的镜子。树木独白,电线为它写序言。汽车冒黑烟,尖叫。行人裹着一层巧克力。街道燃烧了。哦,街道!街道在我的心中燃烧了!洒水车冲洗着一切,像怜悯。我幻想:街道是一条火蛇,卷起我。我飘扬,先是一团烈火,之后化为灰烬,泡沫一样消散。街道燃烧了!哦,街道!商店播放着焰火似的流行音乐。行人晃动着肉体的荧光棒。我呢,缓慢地行走在我的泪水中。我只是想改变一下——生活!蒋浩点评:读过不少关于雨和下雨的作品,但《雨一直在下》仍然由衷地感染我。诗人别开生面,通过“雨”“使用人类的语言” 和“我”的精彩对话,直面“雨”之生死,讨论了人生如雨和雨如人生的莫测凄苦,显然,这里的雨和我不仅仅是相互的替身,更是一种宿命的共同体。对于敏感的诗人来说,雨恐怕是最能激发情绪和灵感的载体,想想那场著名的巴山夜雨吧。《夕阳下的街道》有种莫名而强烈的表现主义苦味。这些暗黑的诗行,“燃烧”却是她的关键词和中心语汇。与其说街道病入膏肓,不如说人生颓废而灰暗,需要清洗,需要燃烧。我就是那街道,我就是行尸走肉,这一切都需要改变。结尾的呐喊“我只想改变一下——生活!”让我想起了蒙克的作品,走在现实街上也可以是趴在画中的桥头。在这里,诗人似乎在告诉我们:最现实的往往也是最有力的,现实就是生活,而“生活”就是让生命活下去。 这个季节与此时的心境多么契合。秋风无痕草木透析出了体内的黄一棵走出森林的树终于站成旷野独特的风景岁月静好,一生的风雨叶子一样轻轻地掸落那些心结、沉珂如投入内心的一粒石子轻轻泛起一圈年轮一条激荡的河流,按下了不平和坎坷,归于平静一棵树与时光对坐慢慢松手,放下了所有的累静听果子坠地,落叶归根2019.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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