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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09-26

右脸哭

她缩在墙的一角,面前是一方瓷片她在认真地做着作业清秀的脸庞,有着城里人的味道做了一会儿,她就停下来凝神注视着父母——他们在墙的另一角努力地抹着水泥有时伴着机器的切割声——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困惑或痛苦的表情对这一切她似乎习以为然——又过了一会儿,她干脆停下作业,跑到母亲的身边,她母亲也停下手里的作业,陪着她玩耍起来,小小的收音机里也响起了音乐声——她母亲说,打小就带她到工地上,她已经习惯了今年13岁,念五年级。 地球是一个旋转椅,一刻不停地旋转。你的一生就是坐在这个旋转椅上,尖叫。我一出生,父母就把我固定在这个旋转椅上。我坐在旋转椅上吃奶,换尿布,打布老虎;我坐在旋转椅上换牙,变声,梦遗;我坐在旋转椅上上学,工作,脸由白变黑;我坐在旋转椅上谈恋爱,结婚,生瓷器小孩;我坐在旋转椅上读书,换灯泡,做搭桥手术;我坐在旋转椅上游泳,婚外恋,唱卡拉OK;我坐在旋转椅上呕吐,写匿名信,埋葬父母;我坐在旋转椅上演讲,做慈善,欺骗世人。旋转椅不停地转,我头晕——我的左边身体热,右边身体冷;我的左手燃一团火,右手结一块冰;我的左脚是灰烬,右脚是淤泥;我的左脸笑,右脸哭。一眨眼,我的左边和右边互换了位置。旋转椅不停地转,转了我一辈子——我像个孩子似得哭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从旋转椅上跌落下来的人,无比怀念——晕眩的感觉,他们仰望坐在旋转椅上面的人,一边鼓掌一边大喊:坚持——坚持—— ◎山门寺登临山门寺,须登山至顶路边各种灌木和乔木大地苏醒的闹铃在喧嚣进大殿,雨被挡在门外焚香之时,天空划亮了火柴许多年了,我遇山进山,遇寺拜佛只为觅得一味良药。然而山外有山寺里的菩萨沉默不言;有的慈眉善目,有的怒目金刚就像我俗世之活,有时候水深有时候火热;更多的时候侧是在慈眉与怒目之间挣扎与徘徊,或者为挑选应对人心的面具而苦恼 黄鹤飞来怒九霄,长江有恨洗尘嚣。小汤厉剑除妖魅,诗笔金戈伐野雕。还我清溪腾碧浪,扫除魍魉起馨潮。春恩浩荡施恩广,医护情深疫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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