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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1-05

巴金的一篇散文灯光-求巴金的《爱尔克的灯光》原文?

《爱尔克的灯光》中的灯光寄托了巴金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爱尔克的灯光”是一个欧洲古老传说,是巴金在法国留学时从一本教科书上读到的。在哈立希岛上,姐姐爱尔克每晚在窗前点一盏灯,等候出海的弟弟归来,最后带着失望进入了坟墓。爱尔克虽然没有等到弟弟,但那盏灯却帮助了许多航海的人。这个传说讴歌了姐弟深情、表现游子归乡情思,恰好与作者返乡之情契合。更重要的是,巴金曾经也有一个在黑暗中殷殷期待着他的姐姐,他姐姐也是没有等到与弟弟相见的那一天就死去。这种姐弟之情与那个欧洲传说相似。他在这篇散文中就引用了这个传说,并以此作标题,以寄托对姐姐、对亲人、对故乡的怀念。

求巴金的《爱尔克的灯光》原文?

  爱尔克的灯光原指一个欧洲的古老的故事,姐姐爱尔克等待出海远航的弟弟,为怕弟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总是点上一盏灯为弟弟引航,结果最终死去也没有等到弟弟回来(详细见注释)。巴金的经历跟这个故事很像,他出了远门不久姐姐就去世了,所以引用了这个标题。 文中提到了三种灯光,故居大门内亮起的昏暗的灯光,是旧家庭、旧礼教走向没落,崩溃的像征,爱尔克的灯光,象征着旧生活的悲剧和希望的破灭(爱尔克并没有等到弟弟归来),而“我的心灵之灯”则是作者对新生活的信念和对理想的追求的象征。   原文:   爱尔克的灯光――巴金   傍晚,我靠着逐渐暗淡的最后的阳光的指引,走过十八年前的故居。这条街、这个建筑物开始在我的眼前隐藏起来,像在躲避一个久别的旧友。但是它们的改变了的面貌于我还是十分亲切。我认识它们,就像认识我自己。 还是那样宽的街,宽的房屋。巍峨的门墙代替了太平缸和石狮子,那一对常常做我们坐骑的背脊光滑的雄狮也不知逃进了哪座荒山。然而大门开着,照壁上“长宜子孙”四个字却是原样地嵌在那里,似乎连颜色也不曾被风雨剥蚀。我望着那同样的照壁,我被一种奇异的感情抓住了,我仿佛要在这里看 出过去的十九个年头,不,我仿佛要在这里寻找十八年以前的遥远的旧梦。   守门的卫兵用怀疑的眼光看我。他不了解我的心情。他不会认识十八年前的年轻人。他却用眼光驱逐一个人的许多亲密的回忆。   黑暗来了。我的眼睛失掉了一切。于是大门内亮起了灯光。灯光并不曾照亮什么,反而增加了我心上的黑暗。我只得失望地走了。我向着来时的路 回去。已经走了四五步,我忽然掉转头,再看那个建筑物。依旧是阴暗中的 一线微光。我好像看见一个盛满希望的水碗一下子就落在地上打碎了一般, 我痛苦地在心里叫起来。在这条被夜幕覆盖着的近代城市的静寂的街中,我 仿佛看见了哈立希岛上的灯光。那应该是姐姐爱尔克点的灯吧。她用这灯光来给她航海的兄弟照路,每夜每夜灯光亮在她的窗前,她一直到死都在等待―― 那个出远门的兄弟回来。最后她带着失望进入坟墓。   街道仍然是清静的。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唱起了这个欧洲的古传说。在这里不会有人歌咏这样的故事。应该是书本在我心上留下的影响。但是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十八年前在一个春天的早晨,我离开这个城市、这条街的时候,我也曾有一个姐姐,也曾答应过有一天回来看她,跟她谈一些外面的事情。我相信 自己的诺言。那时我的姐姐还是一个出阁才只一个多月的新嫁娘,都说她有 一个性情温良的丈夫,因此也会有长久的幸福的岁月。   然而人的安排终于被“偶然”破坏了。这应该是一个“意外”。但是这“意外”却毫无怜悯地打击了年轻的心。我离家不过一年半光景,就接到了 姐姐的死讯。我的哥哥用了颤抖的哭诉的笔叙说一个善良女性的悲惨的结 局,还说起她死后受到的冷落的待遇。从此那个做过她丈夫的所谓温良的人改变了,他往一条丧失人性的路走去。他想往上爬,结果却不停地向下面落, 终于到了用鸦片烟延续生命的地步。对于姐姐,她生前我没有好好地爱过她, 死后也不曾做过一样纪念她的事。她寂寞地活着,寂寞地死去。死带走了她的一切,这就是在我们那个地方的旧式女子的命运。   我在外面一直跑了十八年。我从没有向人谈过我的姐姐。只有偶尔在梦里我看见了爱尔克的灯光。一年前在上海我常常睁起眼睛做梦。我望着远远 的在窗前发亮的灯,我面前横着一片大海,灯光在呼唤我,我恨不得腋下生出翅膀,即刻飞到那边去。沉重的梦压住我的心灵,我好像在跟许多无形的魔鬼手挣扎。我望着那灯光,路是那么远,我又没有翅膀。我只有一个渴望: 飞!飞!那些熬煎着心的日子!那些可怕的梦魇(yan 三声)!   但是我终于出来了。我越过那堆积着像山一样的十八年的长岁月,回到了生我养我而且让我刻印了无数儿时回忆的地方。我走了很多的路。   十九年,似乎一切全变了,又似乎都没有改变。死了许多人,毁了许多家。许多可爱的生命葬入黄土。接着又有许多新的人继续扮演不必要的悲剧。 浪费,浪费,还是那许多不必要的浪费――生命,精力,感情,财富,甚至 欢笑和眼泪。我去的时候是这样,回来时看见的还是一样的情形。关在这个小圈子里,我禁不住几次问我自己:难道这十八年全是白费的?难道在这许多年中间所改变的就只是装束和名词?我痛苦地搓自己的手,不敢给一个回答。   在这个我永不能忘记的城市里,我度过了无数个傍晚。我花费了自己不 少的眼泪和欢笑,也消耗了别人不少的眼泪和欢笑。我匆匆地来,也将匆匆地去。用留恋的眼光看我出生的房屋,这应该是最后的一次了。我的心似乎想在那里寻觅什么。但是我所要的东西绝不会在那里找到。我不会像我的一 个姑母或者嫂嫂,设法进到那所已经易了几个主人的公馆,对着园中的老树 垂泪,慨叹着一个家族的盛衰。摘吃自己栽种的树上的苦果,这是一个人的本分。我没有跟着那些人走一条路,我当然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脚迹。几次 走过这个地方,我所看见的还只有那四个字:“长宜子孙”。   “长宜子孙”这四个字的年龄比我的不知大了多少。这也该是我祖父留 下的东西吧。最近在家里我还读到他的遗嘱。他用空空两手造就了一份家业。 到临死还周到地为儿孙安排了舒适的生活。他叮嘱后人保留着他修建的房屋 和他辛苦地搜集起来的书画。但是儿孙们回答他的还是同样的字:分和卖。 我很奇怪,为什么这样聪明的老人还不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财富并不“长宜子孙”,倘使不给他们一个生活技能,不向他们指示一条生活道路?“家” 这个小圈子只能摧毁年轻心灵的发育成长,倘使不同时让他们睁起眼睛去看广大世界;财富只能毁灭崇高的理想和善良的气质,要是它只消耗在个人的利益上面。   “长宜子孙”,我恨不能削去这四个字!许多可爱的年轻生命被摧践了,许多有为的年轻心灵被囚禁了。许多人在这个小圈子里面憔悴地捱着日子。 这就是“家”!“甜蜜的家”!这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爱尔克的灯光不会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于是在一个春天的早晨,依旧是十八年前的那些人把我送到门口,这里面少了几个,也多了几个。还是和那次一样,看不见我姐姐的影子,那次是 我没有等待她,这次是我找不到她的坟墓。一个叔父和一个堂兄弟到车站送我,十八年前他们也送过我一段路程。   我高兴地来,痛苦地去。汽车离站时我心里的确充满了留恋。但是清晨的微风,路上的尘土,马达的叫吼,车轮的滚动,和广大田野里一片盛开的 菜子花,这一切驱散了我的离愁。我不顾同行者的劝告,把头伸到车窗外面, 去呼吸广大天幕下的新鲜空气。我很高兴,自己又一次离开了狭小的家,走向广大的世界中去!   忽然在前面田野里一片绿的蚕豆和黄的菜花中间,我仿佛又看见了一线光,一个亮,这还是我常常看见的灯光。这不会是爱尔克的灯里照出来的,我那个可怜的姐姐已经死去了。这一定是我的心灵的灯,它永远给我指示我应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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