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湿润了天,湿润了地,柔润着万物之心。万物都伤感流泪,发着莹莹的泪光。这泪似雨,这雨儿就是泪。泪眼望着天堂里的母亲,尽管是看不到的,却能感觉到她的眼眶中已是泪水盈盈。不然为什么总是到了清明就会细雨蒙蒙,分明纷飞的细雨,是那天堂里洒下的泪水呐!
自秦汉以来梅树诞生至今的四千年间,上自显达,下至布衣,很多人对梅花深爱有加。她那迎雪吐艳、凌寒飘香、铁骨冰心、坚贞不屈的品质和气节,激励着一代代有骨气的中国人奋力开拓。在我国艺术史上,有众多才子佳人、骚人墨客,以梅花为题材,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的作品,梅诗、梅画、梅文,数量之多,质量之高,足以令任何一种花卉都望尘莫及。
联大教授讲课从来无人干涉,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刘文典先生讲了一年庄子,我只记住开头一句:《庄子》嘿,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他讲课是东拉西扯,有时扯到和庄子毫不相干的事。倒是有些骂人的话,留给我的印象颇深。他说有些搞校勘的人,只会说甲本作某,乙本作某,到底应该作什么?骂有些注解家,只会说甲如何说,乙如何说:你怎么说?他还批评有些教授,自己拿了一个有注解的本子,发给学生的是白文,你把注解发给学生!要不,你也拿一本白文!他的这些意见,我以为是对的。他讲了一学期《文选》,只讲了半篇木玄虚的《海赋》。好几堂课大讲拟声法。他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挺长的法国字,举了好些外国例子。曾见过几篇老同学的回忆文章,说闻一多先生讲楚辞,一开头总是痛饮酒熟读《离骚》,方称名士。有人问我,是不是这样?是这样。他上课,抽烟。上他的课的学生,也抽。他讲唐诗,不蹈袭前人一语。讲晚唐诗和后期印象派的画一起讲,特别讲到点画派。中国用比较文学的方法讲唐诗的,闻先生当为第一人。他讲《古代神话与传说》非常叫座。上课时连工学院的同学都穿过昆明城,从拓东路赶来听。那真是满坑满谷,昆中北院大教室里里外外都是人。闻先生把自己在整张毛边纸上手绘的伏羲女娲图钉在黑板上,把相当繁琐的考证,讲得有声有色,非常吸引人。还有一堂叫座的课是罗庸(膺中)先生讲杜诗。罗先生上课,不带片纸。不但杜诗能背写在黑板上,连仇注都背出来。唐兰(立庵)先生讲课是另一种风格。他是教古文学的,有一年忽然开了一门词选,不知道是没有人教,还是他自己感兴趣。他讲词选主要讲《花间集》(他自己一度也填词,极艳)。他讲词的方法是:不讲。有时只是用无锡腔调念(实是吟唱)一遍: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好!真好!这首词就pass了。沈从文先生在联大开过三门课:各体文习作、创作实习、中国小说史,沈先生怎样教课,我已写了一篇《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发表在《人民文学》上,兹不赘。他讲创作的精义,只有一句贴到人物来写。听他的课需要举一隅而三隅反,否则就会觉得不知所云。
是不惧风霜的一派气节,是赛过百花的一抹清丽;是挺立严寒的一种意志,是与世无争的一片高洁;是与月相伴的清雅,是伴雪而生的芬芳;是清纯秀美的寄托,也是孤独心事的低诉;是独傲世间的勇气,也是苦苦绽放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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