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之后,一切都回到正轨吧。”她转头看我,我没有看向她,只是点了点头。 我帮她从后备箱取出行李,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拥抱了我。“我走了,预祝你春节快乐!”她同我道别。 目送她拖着行李箱消失在车站入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关上车窗,掉头离开。我知道,等过完年她再回来,我还在这里的话,一切还会是老样子,又或者说,现在的生活就是“正轨”。 跟她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盛夏。我家的沙发上,空调,啤酒,电视节目,兴奋而紧促的呼吸声。然后,我们在交缠中进入了卧室,抚摸着彼此的肌肤,享受着云虞之欢,她的身体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从午饭后,到晚饭前。“我得回去做饭了。”每次结束时她都会说这么一句话,然后穿好衣服,束好头发,起身离开。 我家的后门到了下午总是虚掩着,我们只有一墙之隔。她时常会来我家坐坐,都是下午差不多的时间点,有时候我们直奔主题,有时候我们也只是闲聊着。 我知道她已有家庭,没有孩子,她的老公是一名公务员,每天早出晚归,生活规律,为人耿直。 “我们上高中时候就在一起了,他一直特别踏实,让我很有安全感。后来他上大学了,我没考上,就去他读书的城市打工,白天在理发店做洗头妹,晚上就去学校里找他。他毕业后,考回了家乡的公务员,我就跟他一起回来了,今年我们领了证,我就在家里开起了理发店。”她在闲聊的时候说道。 我问她:“你爱他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爱,我很依赖他,他没有你这样帅气的脸庞,也没有你的风趣幽默,当然那方面也不如你,但是我却不能没有他,我已经习惯了和他一起生活。”她很诚然地回答我。 我不再问下去,我知道与她只能保持这种微妙的关系,这种关系见不得光,我们就像黑夜里两缕飘零的风,时而交缠,时而分散,但终究不会融为一体。 还记得初见她时,是夏天的某个早晨。因为工作原因(我在镇上开了一间酒吧),我总是白天回家休息,有一天早上到家,发现隔壁的理发店开张了,刚好自己的头发也需要修剪,便走了进去。 “早上好!”一个妆容精致,身材窈窕的女人迎了上来,那便是她。她朝我浅浅一笑,问到:“帅哥,您要剪头发吗?” 我点了点头。 “我先帮您洗头吧!”她示意我躺下,调试了水温,开始冲洗我的发稍。她的手法很娴熟,按摩头部时力度也刚刚好,让我通宵熬夜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她垂下头,我隐约能闻到一股源自于她的淡香,那种味道不同于洗发水般浓郁。 她用温热的湿巾帮我敷盖眼部,我本想用手去挠瘙痒的耳后根,无意却触碰到了她纤细的手指,我能感受到她的手指颤了一下,那一瞬间的感觉于我而言非常微妙,我竟莫名冒出一身热汗。 我坐在镜子面前,等待理发师理发。汗渍将我的白色衬衣浸得有些透,健硕的肌肉线条和轮廓若隐若现,而我突然从镜子里注意到,她正在一旁偷偷看镜子里的我。似乎被我发现,她慌张地转移了视线,假装是在看别处,然而通红的耳根早已把她出卖。 我在她的理发店办了卡,她说我是店里的第一位顾客,我笑了笑,告诉他其实我家就在隔壁。于是顺理成章地,此后的日子里,我便时不时去她的理发店洗头,不露声色地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令我愉悦的香味,而她每次见我进来,都会露出腼腆的笑容。 有一天午饭后,我正躺在床上休息,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我不耐烦地下楼打开了后门,发现居然是她。她看到赤膊的我,尴尬得脸颊微红,惊慌失措地向我求助。 得知她家的电路烧坏了,我帮她联系了镇上的电工师傅,师傅正在别家维修,一时半会无法赶过来。“大热天的,你家不能用电,回去待着肯定要闷坏,不如去我家坐会儿吹着空调等?”看她站在门外满头大汗,我示意她进屋来。 “好吧,谢谢你。”她没有拒绝。 两层的民宿小平房,她家一楼是理发店,而我家一楼被我改装成了车库,我招呼她上二楼客厅沙发休息。“喝点什么?”我问她。“有冰矿泉水吗?”她看着冰箱问道。 “只有冰啤酒,喝吗?”“行!” 我们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将电视节目音量调小,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她向我分享着她现在单调无趣的生活状态,又庆幸至少自己还比较自由,而且有个很靠谱的老公。她告诉我,隔壁杂货铺王嫂的老公每天在外面忙,王嫂一个女人在家带两个孩子还要看店进货,的确是很不容易,不过王嫂似乎特别喜欢坐在家门口看马路上骑单车来来往往的男人们。 我也跟她分享酒吧里见到的趣事,比如经常会有一些中年男人在酒吧里泡妞,却被突如其来的老婆抓个正着,然后一场二人世纪大战爆发。 “谢谢师傅!”电工师傅赶了过来,并在晚饭前修好了电路,送走电工师傅,她也不忘对我道谢:“今天是太麻烦您了,谢谢!” “甭客气,小事一桩,别您啊您的,听起来多别扭啊!”我一副大男子气概的样子回应她。 她笑了笑。“我得回去做饭了。”还是那句话,她转身准备回去,又突然停下来,转回头低声问我:“下次,我还能来你家吹空调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我却有点懵。“啊?哦哦,随时欢迎,要不然我家后门白天都虚掩着,你有事情就找我。”回过神来,我竟莫名有些兴奋。 于是此后白天我在家时,的确只虚掩后门,她也确实会来找我。我们逐渐聊到更多话题,彼此之间更加坦诚相对。 也就这样慢慢地,我们情不自禁开始有了接触,这种接触虽然每分每秒都传递着危险的信号,但已然沉沦的我们,每每想去克制却不可自拔。 “不怕你老公发现?”我问过她。 “怕,但有时候身体却很诚实。”她回应道。 “都快四十了,你不想找个对象好好过日子?”她也问过我。 “想。其实我条件也不差,形象好,有事业,有车,县城买的新房过完年就可以入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把自己单着了。”我也很郁闷。 “你各方面都很好,不过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可能会觉得缺乏安全感吧。”她解释道。 说实在的,我似懂非懂。 有一段时间,她的婆婆病了,忙于去医院照顾,她没有时间来找我,我竟有些不习惯。当她再次坐在我家沙发上,跟我说杂货铺王嫂自杀的事情时,早已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倒在我怀里。 哭完了,平复心情,整理表情,她仍旧还是要回家做饭,日子还是那样过去。 是啊,日子总得过的,我开始意识到现在的这样不是个办法。 春节临近,回想起这一整年来,感觉自己变了许多,又什么都没有变化,我开始认真思考怎样的生活才算是“正轨”。我想,大抵过完年后,我会搬到县城的新房去住,不再与她联系了吧。
浮光淹没人潮,锦茵历经风霜。每日每夜,我路过的城市,住过的茅舍,跨过的河流,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儿时的课余,我们把仰天看雁也当作家乡的一大景致。大雁伸挺着硕长的脖子,头微微上翘,就像一支飞射的利箭。绷紧的双腿向后下方斜切收紧,两只翅膀忽闪忽闪搏击着长空。相互间还“嘎、嘎”而语,都说这是在协调着一致的步调,激励前行。它们在飞行中,还不时变换着队形。
因为,众所周知:由于其柔美的外形;基于其美好的象征;鉴于其明艳的花语,经过人文特质的赋予之后,杜鹃花华丽大转身,化身春暖的播报员、吉祥的传播者和忠诚的代言人。
那时候,家里有四五口人的,在河水变清的时候,衣服都是背到河边去洗。厚一点的衣服,还备有槌衣的木棒,脏衣服泡过以后再用木棒槌打,或用脚踩,才能洗的干净。洗完了,满满的一背篼湿衣服,遇到洗铺盖等,重则四五十斤,从河边往家里背,又全都是上坡,到家也是累的遭不住。这还没完,接着还要晾晒,每家备有长达丈余的竹竿几根,把背回的衣服、裤子依次笼进竹竿,整理顺贴,先把竹竿斜搁到对门那家屋檐口上,再用叉棍把竹竿这一头撑到自家的屋檐口上。如果是礼拜天,遇到几家人都要晾衣服,晒铺盖包单,一条街横斜里几十根竹竿,裤子衣服,花的红的,也是一番好看。
有时候下午也有记者来家采访我,有时候下午我在家里要见一些人,有朋友,也有不熟悉的探访者。媒体采访是一件很烦人的事,但也不能不接受,于是就说一些千篇一律的废话。朋友来家,自然比接受采访愉快,我们喝着茶,抽着烟,说一些杂七拉八的话,有时候难免要议论同行,从前我口无遮拦,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年纪大了,多了些狡猾和世故,一般情况下不臧否人物,能说好话就尽量地说好话,不愿说好话就保持沉默,或者今天天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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